囧--文字 | |
熟悉而又陌生的一些名词
--Nicky:2001年4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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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睡午觉 在看一篇文章,有一句是:“下午醒来的时候……”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好象是文字组合的问题。下午醒来,下午会有机会醒来的么,“醒来”似乎应该搭配的词是“上午”或是“早上”。那一刻精神恍惚,迟迟还不能意识过来。 是太久没有睡过午觉了。上一次被舒服惬意的中午觉把日子分割成两半的时候是何时,上一次能在午饭后枕着阳光做梦的日子是何时,想不起来了。当然,“下午醒来”,其实也还是有的,周六日某次的喝醉,某次的通宵,某次的失眠,然后从凌晨或是早晨,直至下午或是黄昏。与午觉无关。午觉是一笔带过,午觉是遥不可及,午觉是在文件堆与显示器前的一会儿走神,一个小盹,如此而已。 2、 约会 飞快地下班,乘着夏日的夕阳,听着树稍的鸟鸣,吹着轻快的口哨,满面的春风,还有被风吹起却丝毫不乱的头发,这是电影镜头里、别人爱情故事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于自己却是陌生得数年难遇。应该有约会的年头,我却把自己送到菜市场跟小贩们讨价还价去了。 上一次的人约黄昏是什么时候?如果以日子算,至少也是四位数以前了。那时也有夕阳、鸟鸣与口哨,却是一头被摩托头盔压得极凌乱的草发,以及短裤飘飘。两个人走在夕阳下,被好事者讥为“不般配”。约会于是象爱情一样,跟我的青春擦肩而过。 3、 泡吧、蹦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流行的时尚画报开始大篇累赘地渲染,年轻人该有怎样不羁与另类的生活。而每到各种名称不一却内容相似的西方节日,身边的朋友好象也去了名称不一却也内容一致的酒巴或是迪厅。朋友也偶尔会拉上我,去蹦蹦吧,我说,蹦了又如何,出来后一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就不如回家做饭看电视罢。没有节目的人是可耻的。原谅我,至今喝不出百威跟珠啤的区别,分不清快四与伦巴节奏的不同。 那天电梯里,几对白领男女在绘声绘色地谈论着今晚的节目,都是些多么熟悉的酒巴名字,默默地听着,那一瞬间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陌生。 4、 张学友 初中时就迷上张学友,是他质朴而浑厚的声线、两边分叉的头发与和善微笑的表情。《再微笑,玛利亚》、《单车少女》、《轻吻你的脸》,《征途》,每一首歌好象都唱到当年情窦初开的少年的心去了。还记得八七年春节,父亲说新年去买盘好带吧,于是毫不犹豫就花了12元买了封面是张学友穿着白色和服托个盘子的《太阳星辰》,回来被父亲一顿臭骂。也是,当年他心目中最好的录音带太平洋影音出的也才6块5哩,张学友算是什么呀。 对他那时的老歌烂熟于心,倒背如流,大概也是接触到的歌曲少。进入九十年代,张学友的歌到了卡拉OK谁都敢唱的地步,校园里也四处泛滥着他的歌声,许多歌手在舞台上开始象他一样闭上眼睛唱歌,每一个咬词都十分考究,每一个表情都“十分痛苦而肝肠寸断”。 张学友那些年也是专辑一个接一个地出,好象唯恐天下不知他对爱情的重视与失落。随着他的歌唱技巧开始出神入化,我终于对他失去了兴趣。逛音像店总听说张学友又出了新歌,又上了什么大榜前几位,对我却是一种视若透明的陌生。 5、闯世界 曾几何时,“闯世界”一词在毕业生的字典中跟“热血沸腾”是同义词,尤其是在象我老家那些经济落后的山区小城。还在读书时,跟工作了的老同学聊,总听他们说,毕业后不要回家工作,没出息的,要到外面去“闯世界”。那时我也这么想,将来一定要出去闯闯啊,吃点苦碰点壁算什么呀,还年轻,趁着血气方刚,就该“闯”出一首道来,做一番事业。 那段时间,一听到“闯世界”一词,眼前忍不住就一番热火朝天、豪云万丈的景象;而今一听到“闯世界”一词,就想起火车站春运时提一大包小包的民工来。是青春渐远了,是时代前进了,还是身边的朋友在渐渐改变,“闯世界”一词如今似乎也很少被提起了。一帮人再见面,越来越多地听到的是另两个类似的名词:捞世界,或是混世界。原来说“出去闯闯”的人,依旧郁闷地叨着烟说:有机会很想出去“捞一把”。 6、看电影 这些年在广州看过多少电影,正儿八经地上电影院那种?想来也只有一次,还是在今年,看那部引进大片《垂直极限》----在这里呆了八九个年头,第一次上电影院。才发现,乖乖,原来现在影院的音响效果也变得这么逼真了! 大学时看的都是在学校门口那些投影厅,3、4元一张票,镭谢大碟,冷气享受,记得93、94年那一段,几乎每晚都无聊地成群结队出去看投影,那时出名的大片:《未来战士》、《朱罗纪公园》、《杀戮战场》、《缘份的天空》、《生死时速》等,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的。更有趣的是,考完试后全班男生在屏着呼吸看《本能》时,扫黄队来了…… 7、铁达尼号 这部熟悉得如雷贯耳的大片,至今没看过。最早是因为借的是“枪碟”,不忍心破坏美妙感觉,没看;后来借来了原碟,又觉得太冗长,一个人没耐心看;后来在电视里看到某些镜头,听到某些话语,又觉得太煸情,怕情不自禁,还是没看。 当然,当年这嫌人眼泪的电影,如今似乎也很少被提起了。看着红透半边天的男主角莱昂纳多的左搂右抱,看着女主角温斯莱特越来越庸肿的身段,对电影里那段惊天动地的爱情又不免产生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8、64 今天是六YUE四RI(直接写这个日期居然被认为是非法操作!天~~),象我们经历的以往每个日子一样,如果关起耳朵,不用心去听一些声音,照旧的貌似云淡风轻、太平盛世。 6464,6+4=10,6-4=2,6*4=24,我们也许永远无法搞清某些数字的真相,比如64;我们试图以激情与向上的心态怀疑着什么,但事实上也许永远找不到什么答案,只因太年轻,不够深思熟虑、老奸巨滑。 9、519 519三个数字似乎没任何联系,但念起来却十分顺口;519过去很久了,却似乎从来没被淡忘,因为中国足球至今仍在延续着519的后遗恶梦-----具体的表现是,即使对着柬埔寨这样的末流弱队,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架起大炮打蚊子。 即使有519的阴沟翻船,但我还是宁愿看85年的中国足球,因为那时在亚洲比现在有锐气与霸气。 10、1026 又说起了中国足球。10·26大概是没人能记住的日子,那是中国足球第一次与是唯一的一次敲开的世界足球大门,终于有机会到世界赛场见了一次世面,即使后来被讥为“最没有进取心的球队”。 87年的10月26日,中国在东京一场必胜不可的比赛中,2:0胜了日本,历史性第一次杀入奥运会足球决赛圈。那时我正留级读初二,逃晚自修课,一个人在家里兴奋若狂地看完了比赛。 11、旅游 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旅游的人,每到暑假期也象其他许多同学一样叫嚣着要到什么什么地方去------但因没钱,结果哪儿也没去。直到大四找到工作后,心安理得地花了家里的一点钱,真正煞有介事地“旅游”了一次,才发现好象不是这么回事。一位女孩对我说,真失望,你不喜欢旅游……是因为那时我对着那些“名胜古迹”昏昏欲睡,还极不情愿地要为明天的行程而随大部队早睡早起,只醉心于在异乡看盗版CD以及听街头卖唱。同行者笑我俗透了:竟喜欢这些破东西。那时我也对自己失望透顶:天啊,原来我居然不喜欢旅游…… 到今天,我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极无趣的人,在旅游方面,几乎没到过几个有点名气的景点,说不出几个风味小食的名称。这年头在街边随便抓个小混混,说起旅游话题来,也会突然精神一振,然后如数家珍,我只有羡慕流口水的份~~~ 12、双休日 其实双休日里我也没什么好干,总是无法象许多人一样有着城市里该有的精采节目。双休日对我的意义只在于,可以连续睡两个懒觉,同时也意味着可以连续熬两个夜而不用担心明天还要跟困乏作斗争。仅此而已。 工作之初是有双休日的,那时还是美国人当老板;后来管理层本地化后,便经常要加班,双休日慢慢被剥夺掉了;后来辞职了,没有双休日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谁知进入了新公司,一开始就说明是五天半工作,没有双休日。别看只有半天差别,其实这半天还意味着少了周五一个夜,少了周六一个下午…… 很久没有享受过双休日的乐趣,如果要享受,只能托病-----这大概也是一到周末就莫明其妙想生病的一个原因。双休日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假如有一点心神不定又闹辞职,一定又是双休日情结在作怪。 13、朋友 总免不了听到别人说,或是自己也常常这么说:我有个朋友,在……。现在“朋友”一词,在每个人的使用频率上快跟粗口相当了, 其实对“朋友”一词,一直感到迷惑:是不是真那么多朋友啊?你把人家当朋友了,人家有没有把你也当朋友啊?朋友怎么成了炫耀资本的一部分了?关系到什么程度才是“朋友”啊?对待朋友应该君子之交,矫情维系,还是应该肝胆相照啊…… 搞不清朋友的概念了,为避嫌疑,说话时慢慢就变成了:那个谁啊,嗯……还算是朋友吧。 现在最怕有人很“豪爽”地拍着肩膀对我说:咳!咱们那么多年老朋友了……你看这事情,你可要帮我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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