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文字 | |
阿丁的故事(四)
--Nicky:2000年10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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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天,我先回到学校,按她告诉我的宿舍号码,想给阿丁一个意外。 可是她不在学校,室友说她回家了,还告诉了我她的手机号。嘿嘿,想不到居然鸟枪换炮,不用呼机,改用手机了。 我坐在图书馆前的草地上,一拨那号码,手机居然是通的。 阿丁马上听出我的声音了。 “好开心啊……”倒是她欣喜的表现给了我一个意外。 “你现在在哪儿啊?出来聊聊吧”好象她比我还高兴。 “在……外面。”对于失败的惊喜只好偷偷隐瞒。 阿丁现在也不知道,其实那天我到过学校找她。 “哼哼,为什么这么久不跟我联系?” “我的记事本又丢了。我从来记不住电话号码……” 这就是有时心细如丝有时却又大大咧咧的让我哭笑不得的阿丁。 见面约在黄昏时分,中大东门,门外是卖牛杂、盗版书、打口CD与鲜花的小贩们在满足着天之骄子们的各种欲望。 我正东张西望着,阿丁突然就降临到面前了。 我突然想跟阿丁一个热烈拥抱,除了拥抱,我不知还有什么可以表达这种心情。可是我不能跟阿丁拥抱,我只能继续把手插在口袋里跟她在中大校园逛。 记得这天我们是穿着很有意思的对比色的衣服。我是蓝白相间,阿丁是黑红相间,上下对称,连运动鞋都是这样。 先是在旁边的海鲜楼吃饭,还来了我的另外两个朋友。我告诉阿丁,这位是当年某某乐队的吉他手,那位是当年我们大学的头号球星。阿丁登时露出欣喜的表情。 席间阿丁说了些中听的又不失校园思想的话,想必那两个朋友也会觉得她有点意思。她向我们咨询如何突破学习中的“瓶颈”状态。她哪里知道啊,我们这帮工作三四年的人,感觉时时刻刻都在“瓶颈”里呆着,而无可奈何。 饭后我们一直走,从中大东门走到赤岗。阿丁对着我说了好多话,学习的压力、人际的复杂、校园的功利,还说想到武汉去找一个最好的朋友,为着要倾诉。我心不在焉地应着。之所以心不在焉,一是我潜意识里觉得阿丁才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女孩,不该有太多困惑;二是因为我没法给她一个答案,也没有谁能给她答案。如果我们是面对面坐着,我会给她表情,缓解她的压力;如果她是我的女友,我就会牵着她的手,让她知道在孤单的时候还有一个我。可是我们目前还只是朋友,朋友之间说困惑,只会让两个人更困惑。 后来我们又坐上了回校的车,下车的时候是我走在前面的,一瞬间,我想把手伸给她,拉她下车,可是又觉得十分滑稽,终于把手抽回去了。 我突然意识到,在江边、在街边、在学校、在绿岛,加上今晚,这不过是与阿丁相识后,见过的第五面。 从98年11月到99年11月,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 (二十) 以前女友离开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们才恋爱多久?半年不到;我们认识了多久?一年不到。哪里可能会有太深的感情?! 当时我无言以对,目瞪口呆。 至今我也不懂得,感情是用时间的长度,还是用瞬间的强度来衡量的。 我一直本能地以为,跟阿丁认识很久了,她们互相的明白并了解对方,虽然我们什么也不说。 可是这晚我们说了很多的话,我才突然地意识到,也许她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她,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心中给了太多主观的倾向。也就是说,我一直在心目中主观地虚构了一个阿丁,这个阿丁可能与实际的她相差十万八千里。 呵呵,我们只见过五次。 而且在街边那一面,仅仅是一两分钟。 也就是那一面,我决定对她采取“下一步”。 到了这一面,我更是无从着手。“下一步”从何开始,局面该如何突破。 别让我主动进攻,我从来不相信主动进攻能追到我喜欢的女孩。 (二一) 我心中一直给阿丁留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每当沉寂、空虚,或朋友纷纷与另一半拉上天窗的时候,就会想着,嘿嘿,至少还有一位女孩,她会理解我,我也愿意亲近她。这种感觉给了我许多希望。虽然这种希望,好象又脆弱得十分可笑。 人总是在某种希望中生存下去。 它是我的精神食粮。 (二二) 在第五面之后,阿丁却很主动地给了我一个电话,说真要去武汉找她的朋友去了,并说:“我觉得应该要告诉你”。我就乐了:这不,希望无处不在。 其实阿丁也不过只是我的希望,我对阿丁从来没有撕心扯肺的思念。 或者说,我对她只有精神上的依恋,却没有现实中的依赖。如果一个人没有跟你在生活中太多的相处,并渗透到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你会非常想念她,那只能说,这是种病态的矫情。 所以对我来说,等待一点也不困难。 我努力去开拓新的兴趣,或是新的方向。 (二三) 到99年底,跟朋友在华师校园租到了房子,也是那时开始大规模地上网、写字,开始学作网页,卖卖软件,弄弄电脑,企图在互联网的泡沫中混点小钱。 跟电脑扯上关系后,每一天都充实起来。白天在别人的公司上班,晚上在自己的房子“上班”。在热火朝天里,进入了2000年。 阿丁就象一个我曾熟悉、又回到陌生的名字。想想最初朋友的劝告,他曾要我对阿丁“下手”,可是我离这一步好象越来越远。 只有在圣诞、千年、生日、情人节等日子来临的时候,想起这样的好日子我不能面对冷冰冰的电脑,而是该有一位女孩跟我分享快乐与梦想。 阿丁是我唯一的选择,她是唯一理解并愿意支持我的女孩。 阿丁应该跟我一起狂欢。 如果没有现实存在的阿丁,我还可以怀抱着某种期待的阿丁,我整个的乐趣,整个的思想,都快要彻底地寄托在没有感情的电脑上,或是另外一个网络的虚似世界里了, 阿丁却好象比我过得还没有方向。 在春天的一次电话里,她说,离走出校门越来越近,就对将来越来越恐慌,没有安全感,还躲在家里写日记。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我不也混得好好的,所以所谓走进社会也就那么回事儿。后来阿下似乎又有点快乐了,说: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记得阿丁还对我作了新的评价:你属于比较大气那种人,就是没什么安全感;你应该富有空灵的想象力,写些有意思的球评什么的可能比较适合你。 大气?安全感?空灵?球评?呵呵。 曾有几次,阿丁说,出来见面聊聊天吧,晚上给你电话,然后就没了下文。 包括我生日那天。我主动告诉她:快给我准备礼物啊!阿丁说:我正赶着出门呢,晚上给你电话。 但到了晚上,也只是我一个人喝酒。 我对于阿丁的失约或头脑发热说一通中听的话,早已习以为常。 一切别太当真,我对自己说。 (二四) 一旦牵涉了太多的人和事,角色杂乱起来,我就不知道这篇文章如何写下去了。 可朋友坚就是一个异常关键的人物。忽略了那么久,我还是不得不要把他拉下水。因为他跟我与阿丁的关系息息相关。 首先他是先于我认识阿丁的。他跟阿丁的关系也很密切,如果从打电话、约会的次数来看,他们关系的密切程度一定在我之上。因为阿丁的开朗与具有一定排忧解难的能力,阿坚心目中一定视阿丁为知已。 另外作为同事与朋友,坚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忠诚者。当年一起工作时,他就曾无数为我打上班卡。他的内向与善解人意,在同事中颇有人缘。他的电脑和英语都比我学得棒,工作也很负责。我觉得坚是最应该获得升职的员工。可是老板一般只看到善于表现夸夸其谈的家伙,对默默耕耘的坚视而不见。 在感情面前,我们都是少数的单身者。坚比我还缺乏与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容易脸红。那时他正在追一个女孩,就是在安静的咖啡厅里一本正经地对人家表白的,结果可想而知。 这么说吧,如果在一个酒巴里,跟一个女孩子交往,我就是那种一见面就喝酒抽烟天马行空夸夸其谈一脸坏笑笑里藏刀棉里带针甚至有点持才放纵的家伙,只是在以后不断地的交往中渐渐露出善良尾巴:原来我不喝酒也不抽烟,一副平和的与世无争的模样。阿坚就是彻头彻尾的善良的为人家着想得比自己多的喜欢送女孩子回家喜欢在人家生日的时候表示心意决不让女孩子卖单付出不要求回报分手了还会说我衷心祝福你的那种好男人。 如果上帝是公平的,坚就该有着安稳的职业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果这样,我一点儿也不眼红,他真的就该这样,在我所有的朋友当中,他最有资格这样。 可是如果他也喜欢阿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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